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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清心可以 于 2014-10-12 10:04 編輯
自從弟弟決定出去之后,母親又改變了嘮叨的方向……
從一開始的“出去后可以長長見識……” “機(jī)會難得……” “你這孩子真煩人……” 變成了“那邊很熱,也不知道你去了受不受得了……” “去了要聽話……” “萬一做不了,就回來……” “大不了明年再接個(gè)店……” “毛巾買了沒……” “帶什么吃的……”
尤其是到了后兩天的時(shí)候,一說起弟弟要走的事,母親的眼淚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掉。
為了維持住她強(qiáng)悍的形象,母親一邊用手抹著淚,一邊還笑著自問自答地:“哎呀,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呢,也沒想到什么不高興的呀,這眼淚怎么就是止不住呢……我還真是沒用呢……”
看著這副模樣,叫人忍俊不禁,卻也有些傷感。
從零七年之后,弟弟就沒再出去過,那幾年,弟弟學(xué)了手藝,也開了餐館,而性格卻一直像小孩似的無常!
母親總是很煩,總是試圖教肓……
弟弟也是很煩,總是抗拒……
斗嘴、沖突是常態(tài), 后來的“小菜飯”經(jīng)營,使這種“常態(tài)”愈演愈烈, 一一年,我被這種“常態(tài)”給折磨的不輕,那時(shí)我就在想,也許,她倆是“世仇”吧……
今年,“小菜飯”館已經(jīng)在隨州遍地開花,競爭越來越激烈,雖然收益不錯(cuò),卻攪得人身心疲憊,得不償失……
門面在舍與不舍的糾結(jié)之間,最終轉(zhuǎn)讓了出去……
終于擺脫了周末無假、四季無休、生病硬扛的苦難日子之后,弟弟終于可以“早上不起床了,晚上半夜網(wǎng)了”……
而這時(shí),遠(yuǎn)在外地軍校的小舅舅的一個(gè)電話,破滅了弟弟的“美好生活”……
待遇不錯(cuò)、單位正規(guī)……最重要的是,母親聽說機(jī)遇更多——這要是去碰到個(gè)沒出嫁的將軍的女兒……那就……
……于是,母親開始發(fā)動“群眾”,群眾中當(dāng)然包括我!
我說,我們還年輕,多出去走走,見識一下也是好的,大不了當(dāng)旅游了……
我不知道是不是因?yàn)槲业膭裎吭,反正在不到半個(gè)禮拜的時(shí)間里,弟弟答應(yīng)了去小舅那邊……
母親本應(yīng)高興的,卻流起了眼淚!
在意料之外,也在情理之中!
“可憐天下父母心”這句話誰都聽過,可真正能體會到這句話真諦的,也許只有為人父母的吧……至少,我現(xiàn)在還不能完全觸碰這層心境!
我一直在寂靜中等待著能與我走入那層心境的人的回歸,卻不知?dú)w期……
送弟弟上火車那會兒,弟弟拿著三個(gè)包,母親死命地拽著弟弟手中地一個(gè)包,說要幫他提一個(gè),弟弟卻不回頭地在人群中往前擠……
我拉住母親笑著說:“你這到底幫他減壓呢?還是給他加壓呢?三個(gè)包夠重了,在加上你,他拉不動……”母親才放手……
順著車玻璃,尋覓到了弟弟的身影……弟弟正坐在對面靠窗的位置,和他對面的一個(gè)老頭有說有笑……
母親笑著自語:“有座位就好……有座位就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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